导读
杨照解读《史记》,他认为自己最根本的资格是什么?对于非常多听众期待他讲解的《资治通鉴》,他又怎么看?第二期答问中,杨照老师再次讲述《史记》作为史书的珍贵之处。
精彩摘录
1、您对于《史记》的解读也是一家之言吗?您如何看待自己的解读?
杨照:我在解读《史记》的时,抱持的一个基本原则是,我希望我说的每一句话,都可以回到《史记》中得到验证。我努力压抑自己,我不要凸显一个杨照的观点。我去解读《史记》,花了这样的心血跟心力,我觉得我有相当大的把握,我知道司马迁在想什么,知道他用什么样的方式,来组构《史记》。这是我讲解《史记》,最根本的资格。
非常多的读者提到希望可以听我讲《资治通鉴》,我想这件事情恐怕不太能够实现,因为这牵涉到我的限制。司马迁与司马光两个人极度不同,他们所处的时代也极度不同。我觉得我能够理解司马迁,但我不觉得我能够那么理解司马光。尤其是司马光写《资治通鉴》的其中一个关键用心,是要将它献给皇帝。坦白说这样的用心,跟我看待历史有相当大的差距。
相对的,司马迁当他在写《史记》的时候的用心,在我的认知跟理解里,是要让我们看到历史的多样性。司马迁一直不断地拓展历史能够记录的边界,他用《史记》尽可能地把不同的人跟事写进历史里。这样的用意用心,是我能体会的也是能够感动我的。
2、人该不该同情别人,还是应该保持距离?
杨照: 什么叫同情心?《孟子》里,有重要的一句话,“人之异于禽兽者几希”, “几希”不多,但非常地关键,那就是人跟禽兽的差别在于,人有是非之心、羞恶之心以及恻隐之心。我们作为一个人,应当珍惜这种特殊的只属于人的能力。我们不需要别人怎么告诉,就可以大概理解他在感受什么。我们可以假设离开了自己的本位,来作为别人生活。